2019年5月12日至5月25日，由中国文联港澳台办公室、中国文学艺术基金会、澳门基金会和新利luck18官网共同主办的“传承与创新：2019中国文联澳门视觉艺术人才赴日本访学交流活动（简称澳门五期）”在日本顺利举办。访学结束后，团员们认真思考总结，用文字记录下此行赴日本的收获和感想。今天与大家分享的是澳门五期团员、澳门科技大学人文艺术学院助理教授孟舒的团员感悟。

       为期两周的日本访学活动，行程安排得紧凑而充实，令我较全面地了解了日本文化产业的政策、策略以及具体的实施方法。首先我们学习了日本政府对不同文化艺术执行机构的指导理念，再通过参观各类视觉艺术社团、文化机构、大学、企业等，了解了日本在公共文化推行、文化保护和艺术传承人培养中的操作经验。日本在19世纪明治维新后意识到文化保护的价值，开始采用欧洲城市文化保护的策略和经验，并且在20世纪迅速发展形成了面向游客的公共文化景观，从而更为整体、全面地展示日本的文化艺术。从公共性的展览展示到城市生活的展现，日本将文化艺术与具有现代意识的旅游观光紧密结合，在此基础上还加入了新媒体和前沿的数字技术，共同造就了日本文化艺术的传播影响力和独特魅力。

       通过广泛、深入地访学交流，我对日本文化艺术产业在整体上有了了解，也得以在今后的工作中借鉴日本在文化传承与创新方面的策略和经验。此次日本之行让我感受到，文化不仅是清晰可读的内容，亦然是可感知和回味的“自然”。

       人通过被展示出的文化形式去感受、理解文化，文化展示遵循可读性原则。日本在公共文化展示领域的成就是有目共睹的。英国文化学者贝拉·迪克斯(Bella Dicks)提出文化的“可参观性”理论，可以解释为何到日本的参观者可以自然地感受到日常生活中的日本文化。贝拉·迪克斯将这一策略概括为文化在公共场所具有“对消费者友好”“容易接近”“可以互动”“具表演性且安全”等特点，这有助于形成具有“可读性”的城市文化，也便于更多的人去理解一个国家或城市的文化。

东京国立近代美术馆精品展区入口处的介绍文字(中文版)

       各类公共博物馆是实现文化可参观性的重要场所，展览是最集中而有效的文化展示形式，观展则是最有效接触到具有代表性的文化的途径。此行我们参观了东京国立近代美术馆。作为重要公共艺术展示场所的美术馆，该馆在展示理念上的清晰度体现出其用心和专业，令人感动。该馆顶层设有精彩作品展区，我特别留意到展区入口处的前言，以平实、准确的语言介绍了该区藏品的价值及展示思路。“该展区的展陈空间设计壁面选用能映衬作品之美的深蓝，地面选用能减少玻璃展示柜倒影的消光黑，以期达到最佳的观赏效果”。通过介绍，观众能够了解博物馆在保护和展示艺术品方面的设计用心。

东京国立近代美术馆精品展区的展陈设计

       专业的展示空间设计能够为观众提供良好的观展体验。精准的照明设计，让观众在展区空间中“消隐”，让具有历史价值和艺术价值的艺术作品熠熠生辉。该美术馆还设有多个专题展区，为了实现最有效的观看视角，还精心设计了观看座椅的位置，帮助观众更好地理解展览，看懂展览。

岸田刘生《道路、河堤、墙（切通之写生）》1915年（图片来源：东京国立近代美术馆官网）

表达出日本西学绘画是从无到有开辟出的一条路

       于此同时，当代的数字媒体技术也让日本众多新型美术馆成为旅游目的地。比如位于东京的“teamLab数码艺术美术馆”，通过提供互动性的现场体验，让不同年龄的观众更容易因自身参与体验而产生“惊喜”，感受到“确确实实的真实”(really real)（鲍德里亚，1983）。teamLab也因此获得了全球性的影响力和巨大的商业成功。

       在成功商业模式中包含的丰富文化内容也能够成为当代文化展示的有效策略。在影像产业振兴机构（VIPO）学习时，我特别注意到他们针对喜欢日本文化的外国人开设的“日本特派员”（Japan Ambassador）计划。目前该计划已有来自108个国家的11570名外国人登记注册。这着实是一个智慧的策略，与传统意义上的为游客展示日本文化不同，该计划让“游客”通过自主学习，创造出更丰富的、可交换性的知识，创造出更利于其他国家的人们理解的日本文化，从而将 “真实的能量”(Real energy)营销世界。这些举措更是有效提升了日本文化在全球传播中的“传承与创新”。

       日本的城市设计让丰富的城市文化成为“可读的”（legible）。任何混乱无序的空间都会阻碍人们去体验、感受文化的关联。城市设计包含了城市公共系统设计以及各类型的景观建筑及公共空间的设计。“可读性”更加强调设计的系统性和表达的清晰性，以创造出更具有“整体性”的人工环境。正是在这样的原则下，日本的城市形成了各自的风貌，且形成了完善的高等艺术教育理念。我们此行的三座城市，东京、大阪、京都，无不体现出原则性的共性和极其鲜明的个性。文化展示不仅体现着城市的秩序，也展现着生活，展现着人类与自然共生的形态。

孟舒在东京机场入境处展示区留影

       最后一日离开大阪的时候，我回想起第一日入境东京，看到机场内传统竹造工艺的展示区，再到街边行道树的保护，让我体会到一种共识：无论是经由设计展示出的文化，还是体现在日常形态中的人的行为，都表达着精致之美和造物之心。

       这是此次访日学习我最深的体验，并且我更坚信了对文化、艺术的尊重。在任何时代，个人都必须通过努力，沉淀内心，更要拓展视野，把握时代的机遇，才能更好地实现创造性的价值。非常感谢主办方对此次日本之行的精心安排。正是通过有效的学习和交流，让我对中国著名文化学者费孝通先生所概括的“各美其美，美人之美，美美与共，天下大同”有了更深的理解。中国古代智慧崇尚这样的广博与慷慨，所以才有了更具有宇宙意识的哲学思辨和感知，去把握大美，去交流，去创造。直至今日，我的内心仍然感到充实和美好。希望自己一直以这样的心态和状态去坚持艺术创作、坚持艺术教育。

作者 | 澳门五期 孟舒

编辑 | 国际研修处 刘怀彦